王者之争？腾讯起诉“代练”公司二审落“槌”

2023年4月21日上午，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上诉人江苏爱代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爱代公司）与被上诉人腾讯科技（成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腾讯成都公司）、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深圳腾讯公司）不正当竞争纠纷案，并当庭作出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腾讯成都公司、深圳腾讯公司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判令爱代公司立即停止实施不正当竞争行为，即立即停止通过“电竞帮大神端”APP和“电竞帮”APP允许未成年人提供《王者荣耀》游戏代练的行为；赔偿其经济损失及合理维权费用 300万元；在“电竞帮大神端”APP首页刊登声明，以消除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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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审法院查明，《王者荣耀》游戏具有较高知名度，腾讯成都公司系著作权人，深圳腾讯公司经其授权，有权在全球范围内代理运营以及著作权许可使用该游戏，并在该游戏拥有的合法权益遭受第三方不正当竞争时单独以其名义维权。

《王者荣耀》采用ELO等级分系统来评估每一位召唤师的实力，并尽量匹配10个实力相当的对手及队友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王者荣耀》协议约定：不得将游戏账号提供给他人使用，不得作为代打代练等商业性使用。2018年起《王者荣耀》对游戏全体用户实施强制实名校验，未满18周岁的用户受到防沉迷系统的限制，仅能在特定时间进行游戏，充值金额也有限度。《王者荣耀》官方网站明确记载对代练即通过代玩游戏，由第三方帮助玩家提高其段位及完成相应成就的行为的处罚范围和处罚措施。

爱代公司的股东、法定代表人王某于2016年10月创立“电竞帮”APP，从事手游服务，以“王者荣耀”代练为主要业务，“电竞帮”曾经有注册用户30-40万、打手5000余人，平台抽取用户代练费用作为佣金，月流水300-400万元。以未满18周岁人员身份信息实名注册的手机号可以登录爱代公司的“电竞帮大神端”APP，并可以接受成年玩家下单的代练订单。“电竞帮”及“电竞帮大神端”APP在应用市场累计下载量分别为1337.56万、131.76万。

一审法院认为：爱代公司的行为构成不正当竞争。爱代公司立即停止通过“电竞帮大神端”及“电竞帮”APP允许未成年人提供《王者荣耀》游戏代练的行为; 赔偿腾讯成都公司、腾讯公司经济损失及为制止侵权行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共60万元；连续三十日在“电竞帮大神端”APP首页刊登声明以消除影响。

一审判决后，爱代公司提出上诉，请求依法改判驳回腾讯成都公司、深圳腾讯公司的诉讼请求。

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审理认为：

一、爱代公司的行为构成不正当竞争

首先，爱代公司的行为具有非正当性。其违反了从事网络游戏等需实名注册账号且不得私自转借他人，以及防沉迷等业内公认的从业规范；同时，其商业化、规模化提供代练行为实质是为用户游戏作弊提供帮助，必然导致网络游戏公平竞争机制落空，明显有违公平、诚信等公平竞争价值观。

其次，关于竞争关系。虽然爱代公司是提供代练交易机会服务，腾讯公司提供网络游戏运营服务，两者没有形式上的直接竞争关系，但爱代公司提供的服务是建立在《王者荣耀》游戏服务基础之上，双方均是基于相同游戏用户开展业务，且提供代练服务直接影响用户对腾讯公司运营游戏的真实体验，进而影响其业务运营，破坏游戏业的公平竞争生态，两者利益不可分割，业务相互关联。

最后，爱代公司的行为对腾讯公司权益及公共利益造成损害。爱代公司的行为导致用户游戏体验不真实，可能使正常实名用户对该腾讯公司游戏的公平竞技性产生质疑，继而离开游戏或也被迫请人代练，因此将直接干扰腾讯公司《王者荣耀》游戏业务的正常运行，对腾讯公司的商业信誉也将产生负面影响；爱代公司的行为利用了腾讯公司《王者荣耀》游戏的知名度及其用户粘性，以及未成年人等玩游戏受限等性质，不正当攫取市场竞争优势，获取非法利益，扰乱了游戏市场正常的竞争秩序；也使得未成年防沉迷保护机制落空，损害了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并由于账号转借等而可能产生诸多道德或法律风险，对社会公共利益造成损害。综上，爱代公司的被诉行为构成不正当竞争。

二、一审法院判决爱代公司承担的民事责任并无不当

爱代公司被诉行为发生在其运营的APP上，鉴于本案被诉侵权行为对腾讯公司的商业信誉造成影响，一审判决其在“电竞帮大神端”APP首页刊登声明以消除影响，依据充分。一审法院综合考虑涉案游戏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爱代公司侵权行为的性质、情节、主观过错、持续时间以及腾讯公司为制止侵权行为支出的合理开支，酌情确定爱代公司赔偿腾讯公司损失及为合理开支共60万元，并无不当。

综上，二审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庭审过程全媒体直播，有超过1500万网民观看。部分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媒体记者旁听了庭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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